卢二大爷的故事集

来源:齐鲁壹点 发布时间:2023-07-06 16:35:57

卢二大爷的故事集十四则

尹燕忠

1、打驴


(相关资料图)

林洼村处于山面环山之中,但从南面有通往村内的大恶峪,从西面从常天井村通往村内的大道,青山绿水缠绕,山花野草铺地,是个富于质朴而智慧的村庄,村子南北长四五里地,东西长二三里地,村庄古典,古屋林立,又具现代化气息,很有一些艺术魅力。

村里出了个卢二大爷,见多识广,幽默智慧又好自我调侃,善于化解尴尬,变被动为主动。

这一天,卢二大爷骑着驴进县城,来到一个隅首,突然听到一个卖烧饼的喊道:喂喂喂,吃烧饼,吃烧饼喽,又酥又香的烧饼呀!伙计,我的朋友,来尝尝味道香不香,好不?

卢二大爷一听这么亲热,忙跳下驴,恭敬的说道:唉哟,伙计真亲热,不吃了,谢谢您!

不料,卖烧饼的说道:谁让你唻?俺给驴说的话!

卢二大爷一听,突然勒住缰绳,扬起巴掌,照着驴脸“啪啪啪”打了几巴掌,又朝驴屁股“噗噗”揍了两拳,驴打了个激凌,卢二大爷对驴说:你这个蠢驴,不通人性的家伙,临出门时我问你城里有朋友么?你说没有!没有,怎么跑出一个驴朋友来哟!唵,嗯,啊?

驴一阵嘶鸣,驴蹄子蹬地,灰尘四起,不巧,卖烧饼的被踢飞的一块坷垃砸在了嘴上,牙出血了,赶城里集的人们说,好好的说话,可别给驴一般见识,屙血可不好!

2、卢二大爷打妖怪

卢二大爷赶栾湾集回家,正好走在大恶峪下坡的地方,他看到黑压压一片人群,站在路旁,神色惊奇,议论纷纷,他们看到一个赶栾湾集的挑子上掉了一个茄子,紫不溜秋的,有人猜测这是骆驼蛋,有人猜想是牛蛋,也有人说这是天鹅蛋,正在说不准的时候,卢二大爷踱步来到跟前,左看右看,战战兢兢,突然皱眉头说:小唻,这可了不得了,这是个妖怪!不是个好熊玩意,是祸害人的狗妖怪!唉哟喂!

他侄子侄女们听他一说,吓得趔趔趄趄,退出好几步,突然来了一辆地排车,在上坡时又倒回来了,把个茄子压碎了好几瓣,卢二大爷连声说,唉哟,老天来,把妖怪给轧死了,这不把小妖怪种子都挤出来了,唉哟,要不,得变出多少个小妖怪呀!

快点,向拉车人作揖打躬,有的还跪下了!

拉地排车的人连声说,什么妖怪呀?那是我掉了一个茄子!

倏然,一个大灰山羊跑了来,几口把茄子吞吃到肚子里了,卢二大娘哭了,说道,唉哟,我的个娘唻,小妖怪上羊肚子里去了,卢二大爷说,早给烧化了散伙!甭价害怕了!哈哈哈。

尹燕忠,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,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。

3、割了牛头砸罐子

安城镇的林洼村是个纯山村,但不缺乏各种人才,有不少故事,看起来好笑,但林洼人却坦坦荡荡,讲起来更生动。

有一次,卢二大爷的几个侄子在卢家宅院里玩耍,看到一头黄牛开了缰绳了,它欢蹦乱跳,看到一个大罐子,闻着一股子豆料的香味,一家伙把头给伸进去了,牛光扑楞个头,却出不来了,大人急得跺脚,说大芋头,还不快去找你卢二大爷去,大芋头气喘吁吁找到了二大爷,卢二大爷急眼了,说道:真是吃了干粮烂咸菜的主儿,这个法还沒有么?唵,啊?都没个活泛心眼儿?嗐,咳咳!

一头使到南墙上,一根绳子吊死了!你娘怎么拉扒的你?

侄子急哭了,喊了一声二大爷,俺祖宗唻!

卢二大爷说,把牛头给割下来!

一声令下,大芋头跑家去,扛出铡刀,闪光发亮,照着牛头“咔嚓”一声,牛头掉了,但还在罐子里,大芋头几个人拿不出来,卢二大爷吼道:混头,黑瞎子它娘是怎么死的唻?一话不到,一事不了!二大爷气势磅礴,吼道:砸罐子!

大芋头举起大石头“哐当”一声砸碎了罐子,血淋淋的牛头出来了,罐子成了瓦砾!

众人鼓掌,卢二大爷自信的说,这法绝不?

众人沉默了!

4、林洼唱大戏

林洼的卢二大爷是个智慧型人物,他足智多谋,村里出了不少能人,也可能遭人妒忌,也不敢说。

林洼村一看就是个风水龙脉之地,四面青山绿水,环境优美,人物热情真挚,就说这个卢二大爷吧,他也是不同时代的代表人物。他中等以上身材,两眼睿智发亮,黑红的脸膛,幽默有戏。

过去这个村演不起戏,有个人编了个顺嘴溜笑话人不是,这么说的:林洼村里穷山沟,演不起大戏举大犼,你说害丢不害丢?

全庄人就鼓动卢二大爷,咱得长这个脸,堵堵人家的那张嘴,怎么门缝里看人看扁了!

卢二大爷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,说道,大家一条心,黄土变成金!唱戏,拍板!

当时村里穷一些,怎么搭戏台呀!

卢二大爷说,只要智谋对了头,咱们办法总是有!咱们依山借势,大家烦了心思!二大爷又嘱咐,得有眼色,看头势行事,我咋办你们就咋办?好不好?众人答,最好了哟!

戏请来了,是河西大戏班笙,点的戏目乃《七狼八虎闹幽州》,按照卢二大爷的总体规划,戏台就在北山山脚低洼处,观众就在山坡上从高往低处看戏,是夜,满山坡上黑压压一片,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,欢声笑语,灯火辉煌,锣鼓喧天,一阵管弦乐奏响,花红柳绿,红的出来,绿的进去,咿咿呀呀,唱腔绵绵,让人陷入无限的沉思中去。

庄乡爷们正在凝眸观赏,卢二大爷突然一头栽下去了,幸好爬在土坝上,啍哼唧唧的,众人一看发生了重要事件,也都学着卢二大爷的样子,一个个像下水饺子一样,都栽下土堰去,之后,卢二大爷醒了,侄子们一看卢二大娘还在坐着看戏,二刁蛋掀起她的屁股,慢慢的向前栽去,还说,二大爷说来,他咋办咱都咋办?对不?

煞戏了,卢二大爷宣布:第二天晚上演《墙头记》,兄弟姊妹们可别闹瞎苞事了!要学个好,唱戏当官多威风哟!

5、林洼搞扮玩

春节过了,林洼村的父老乡亲们还处在浓烈的年味之中,在大街小巷,花枝招展的女人们,衣帽整齐的男人们,都在拜年问好,有的玩游戏,有的踢毽子,有的打尜,有的弹琉璃球,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儿,还嫌不是,三锁儿几个便撺掇卢二大爷演个戏儿玩耍一阵子,多么好呀!

二大爷一琢磨,搭戏台太费事,又得花销不少钱,怎么办呀?问侄子们如何好?却都摇起了头,没辙了!

卢二大爷说道,看来都是些吃才,草包呀!

他建议,从正月初六开始演节目,他让侄子们抬来外号叫西瓜肚的一顶花轿子,西瓜肚说,为了卢二大爷的面子才往外借,这个轿子是俺娘结婚时坐的,知道不?二瓜头说,净胡咧咧,有证据么?西瓜肚说:怎么没证据呀?俺娘结婚时,俺是打灯笼的哟!众人哄堂大笑!

轿子还是借出来了,卢二大爷说,轿子就是戏台,也是舞台,我在台上唱戏,兄弟姊妹爷们鼓掌欢呼,给俺加油好不好?

侄子们呼闪起来,把轿子颤动起来,乐器响起来,看戏的人满大街涌动,四个抬轿子的很卖力气,上下颠起,左右摇动,二大爷头戴乌纱帽唱起了《七品芝麻官》,忽而又转了调,他唱道:

大年初一头一天,

过了初二过初三,

吃好喝好又玩好,

春到寒食六十天!

初四初五串亲戚,

初六是个顺溜的天,

过了一天又一天,

过了一年又一年,

俺林洼村里真新鲜!

真新鲜,真好玩,

我们幸福万万年!

万万年…………

突然,哗啦哗啦一下子,轿子给颠翻了,卢二大爷从轿子里出溜出来了,他一纵身,跃起来,跺脚说:你们这些小玩意们要好生的扎裹舞台,我要唱到二月二哩!

高粱地里长乌梅,瞎苞一个呀!哈哈哈!

6、卢二大爷进城

话说林洼的卢二大爷和二大娘都很勤劳,朴实能干,尽管儿女都有工作上班了,但老夫妻俩仍然在山地里种了一些山货,也有宅院里收摘来的核桃、酸枣、花椒、柿子之类的,过庄稼日子的人就想进城变卖两个钱,这一天,他挑着挑子进了县城,正好左肩换右肩,右肩换左肩上,这就叫做“换肩”,正好进老城门了,二大爷把挑子“颤到”脑后脖颈上去了,这就横过来了,而城门太窄了,卢二大爷怎么也进不去了,他急了,出了一头汗水,真想把山货撒了散伙,嘴里嘟囔着,这城门真叫人做死难了,正好城门外有个打铁的师傅,“嘿嘿”的笑了,一边“叮叮当当”打铁,一边说,伙计哟,真是门里倒不过扁担来了,爷们呀,快把扁担吊过来,直溜着就过去了,卢二大爷脑子来得快,一掂扁担,颤动几下子,他就从东大门进去了,嘴里哼唱了《定城计》唱段,京腔京韵,国粹味道醇厚,进城里他一溜哟喝,山货很快卖尽了。

卢二大爷荷包里有了钱,喝了个豆腐脑,吃了个东阿镇烧饼,喷香!

挑上空挑子,来到了铁匠摊子前,说了些感激不尽的话,铁匠说:区区小事,何足挂齿?一句话的事,人之常情!

卢二大爷说,俺从您身上学到了智慧,俺要报答你!

铁匠说,不必,不必了!

左看右看,卢二大爷看到了铁匠炉上的铁砧木,唉哟,挺好,上边是铁下边是木头,那个木头墩子挺妙,上面平,下面四腿八揸,挺有艺术!

卢二大爷对铁匠师傅说:俺庄里树木不少,可茂盛哩,你这个墩子陈旧料腿了,我送给你一个可好哩?

铁匠说,感谢您!

卢二大爷动了心思,整天寻摸木墩子,可是他作难了,这个铁匠木墩子,下面是木杈股,上面是个光滑平面哟,找遍四山五岭,怎么也找不到如此形状的墩子呀,奇怪了?

他见到了铁匠师傅,如此这般一说,铁匠哈哈大笑,二大爷莫名其妙。

第二天,铁匠师傅跟着卢二大娘进了林洼村,径直到了二大爷的宅院,看到了躺下的一棵干榆树,拿过锯来,从根部一米处锯掉,把根捋平,蹲在地上,蛮气派美丽的铁匠木墩砧木哟!

卢二大爷说,俺又学了一手,一般人不告诉他哩!嗯嗯,横着不行竖起来,正着不行倒过来,灵活,灵活就赢了呀!

铁匠大笑不止,山上的树在抖动,鸟儿在鸣唱!

7、卢二大爷过河

林洼是个纯山区,没见过黄河,也沒见过船儿,但村里人太聪明,随后也就有了艄公、木匠、石匠、泥瓦匠等,后来在县乡当家的人也有。

头些年,卢二大爷和几个庄乡爷们去牛角店去买猪崽子,一共没渡过河,心中也就七上八下,卢二大爷说,心里净蹦跳,给打鼓的一个样,不过数他辈分大,也就得稳住阵脚儿,他说,孩子们,甭价害怕,坐船很牢稳哩!

六个人到了望口山,白帆点点,浪花朵朵,黄河水黄,波涛汹涌,也都有几分怯意,交上船钱,硬着头皮上了船,都小心翼翼躲进船仓,舵手将桨儿一点,船儿劈波斩浪过了河,侄子们说,二大爷真好哩,挺稳当呀!卢二大爷说,绝对安全,安全重于泰山,侄子们点头!

买了小猪,吱哟乱叫,赶着猪过了南北大坝,来到河崖头,陆续上船,卢二大爷和侄子们话就多了。侄子们说,二大爷,你看这帆鼓蓬蓬的,得装多少斤风呀,怎么还有这么多绳子捆绑着,唉哟喂,还能跑了!?

卢二大爷严肃起来了,正言厉色道:“少说二蛋呱,在河沿上不能撂损话,知道不?不能说翻了,不能说毁了,懂么?”侄子怔住了,卢二大爷又强调,说:“知道不?为什么这么多绳子绑上?啊,唵,噢噢,就是怕船沉到河里去了,为什么船不翻沉呢?就是有这么多绳子吊着船哩!敢吗?啊,呵呵哈哈!”此话一出,满船人皆笑,艄公差点仰进河水里去!

8、卢二大爷买码子

过春节在鲁西南林洼一带叫过年下,这里风俗多,年味儿又浓烈,过年头八九天就要忙乎着置办年货,什么鸡鱼肉肘了,什么农家用具如锅碗瓢盆了,鞭炮年画了。

腊月二十四,卢二大爷就盘算着买什么东西,二十娘嘟嘟着,二大爷说,别唱小曲了,不是买灶王爷么?不是叫码子么?俺头脑不好使了,又是称肉又是买鱼,好几样子么哩!你脑袋灵活,记性好,你去吧!

二大娘说,你又推三托四的,煎饼你摊呀?茄盒、丸子你炸呀?唵,啊?脑子叫狗吃了?

又进一步嘱咐,什么忘了,也别忘了买码子呀!

赶集去,一个劲嘟噜着“码子码子”不就行了,好不?

卢二大爷说:中,中,中,好,好,好,好办法呀!

吃罢早饭,他把嘴一抹,装上钱包,背上褡裢,装上烟荷包,就奔上了去栾湾集市的路上,他路过大恶峪,越过西山岭,走过双井村,踏上段天井路,他嘟囔着“码子码子码子”一个劲的走着,又到了邱庄到了安城村,人家寻思是个神经病呢?到了东土寨,很快到了让庄铺,人家热情给他打招呼,他脑子里一片空白,忘了买什么了,突然把“码子”二字记成了“爪子”了,他嘴里念叨着“爪子爪子爪子”,路过黄山口,到了栾湾一趟街,集市上人流如潮,卖年货的挺多,还有剃头刮脸的,卖烧饼的,鸡鸭鹅蛋的,鞭炮声此起彼伏,烟雾弥漫,卢二大爷早忘了买灶王爷码子的事了,脑海中装的是“爪子爪子”之类,他来到隅首,问卖布的卖年画的有卖“爪子”的吗?都摇头不知道,人家认识二大爷,有热心人把他领到王八螃蟹市场,说道:二大爷,这个不是爪子吗?

卢二大爷一拍大腿,可不是么,这不是爪子是么个哩?

于是大咧咧的掏出钱来买了一个大螃蟹,装进布袋里,兴高彩烈的往回走,给二大娘说,买回来了,二大娘一看急了,叫你买码子,怎么买了个螃蟹爪子哟?

卢二大爷说,娘们价,懂个笛?码子就是爪子,爪子就是码子,一个性质,知道不?说话间,老头子急了!

他把螃蟹放进水瓮里,摇来摆去,嘴里吐着泡儿,二大娘一戳,一下子夹住了手指,疼的直叫!说道,这是买的什么玩意儿呀?

二大爷说,活该,这叫报复,显灵了哩!

很快到了年三十,要供灶王爷,祭祀码子,卢二大爷把螃蟹摆上灶王板,摆上水饺炸鱼类,不想,螃蟹慢慢的爬走了,钻进柴禾窝里去了,卢二大爷急了,一跺脚,一个大老鼠跑上了锅头,又跃上灶王板,叼走了一块鱼,溜了!

卢二大爷说:爪子你甭价能,反穿着棉袄我也认识您!

从此,二大爷供灶王爷供了个大螃蟹,却成了一个笑话!

9、卢二大爷赶栾湾集买肉

尹燕忠

年下快到了,家家户户得忙乎着过年忙年,推碾磨面摊煎饼,下锅煮肉蒸干粮,动炸锅烹调鱼虾,香味弥漫了大街小巷,儿童们在玩游戏,青壮年打尜跳房子,还有跳四棋的,来王伦赶山的、拉屎茅、九练的,扭秧歌的在蹦跳,练拳把式的在踢腿。

大人却不屑这一套,他们有欢乐也有忧,那时候不是难么?卢二大爷要赶栾湾集去,肉还沒称呢?他转悠了几遭,买了点青菜和粉皮,又倒腾了点糖果之类,之后到了肉市逛了几遭,要了一块五花肉,要炼点油呢?

嗯,这五花肉怎么吃呢?他找到了楚家饭店,找熟悉的菜厨师傅给开了个菜谱,哟,这么一块四斤半猪肉要配五六个菜呢?什么白菜炒肉,芹菜炒肉等等,噢噢噢,肉真是好么!给么配都行哩,都香的馋人呢。

他把菜谱卷把卷把装进上衣兜里,背起褡裢悠然自得的往回走,他把五花肉单提着,以勉油腻了东西。他抽上了长烟袋锅儿,一明一灭,吐出的烟圈儿袅袅成了弧形、方形、长方形、直线、弯线形,融入天空中团结在一起了,卢二大爷唱起了信天游,有些鲁西南平阴味儿,还怪好听哩!

不知不知觉,来到了十里大恶峪,有些内急,

他把猪肉搭在核桃树杈上,突然窜出了一只黄狗,一蹦高,把肉叼着跑了,卢二大爷撒尿才半截儿,一激凌,憋回去了,提上裤子,扎上棉裤腰,紧撵一股烟,却沒追上,卢二大爷脸憋的紫红,眼睛里网了泪花儿,跳起来骂道:狗东西,王八羔子,叼走了你也沒法吃,反正菜谱在俺兜里,就是不给你,馋死你!

狗返回头,放下肉,朝他“汪汪”叫了几声,还是跑了!

二大爷心中嘀咕:娘唉,全家一年的指望呢?

10、卢二大爷收礼故事之

林洼卢二大爷有两个女儿,一个儿子,大女儿桃花订婚了,男亲家来串门,也就是认识一下家门,加深两亲家感情,卢二大爷两口子热情招待了亲家,宴毕,男亲家留下了一个兜篓子,客人一走,卢二大爷急忙打开了兜子,却原来是一些土坷垃蛋子,卢二大爷急赤白脸的对儿子春木女儿桃花说:小唻妮唻,这门子亲戚不行,不识供,送礼给咱送来了坷拉蛋子,看不起俺哟!退婚吧!

春木春水一听“噗嗤”笑了,说道:爹唉,这是松花便蛋!可好吃啦!

接着磕开了几个,三个人尝了尝,香味浓郁,卢二大爷品咂有声,说道:太好吃了,给他要点种子,咱也种上半亩地的,一个是解馋,一个是卖点钱花,好不?

一家人大笑!

11、卢二大爷妙解骑自行车

尹燕忠

五十年代末,卢二大爷领着孙子四瓜去赶城里集,一切都感到很新鲜,那个时候骑自行车的人特别少,偶尔有一辆车子飞过去,爷俩都觉着稀奇古怪,孙子四瓜问爷爷道:爷爷呀,骑车子的人屁股蹲在一个铁橛子上,疼不?唉哟!

卢二大爷对四瓜说:孙子呀,他都不疼呀,要不疼,他两个脚乱蹬抓个么哟?

四瓜痛苦的裂开了嘴巴,像哭的样子!

旁边的人听了,笑了!

12、卢二大爷的鸭子怕水

尹燕忠

卢二大爷踏实能干,又有组织领导能力,后来被选拔到南乡纯山区公社任党委书记,家属卢二大娘拉家带口在林洼村里住,星期天,卢二大爷买家去了十几只鸭子,老伴高兴,庄乡看稀奇。

这个村子南边有个大水洼,村里住户拿着水稀罕,下雨天从四面山上的水就汇聚在洼坑里去了,父老乡亲就用这个水去淘洗菜蔬,饮牛饮羊,还有好多妇女去洗衣服,欢声笑语一片!

这一天,卢二大爷又把鸭子赶到林洼大洼坑上,不等到水边上,鸭子便没命的奔逃,“呱呱呱”沒个好叫,二大爷奇怪了,皱眉寻思,咋回事呢?

有个好说话的巧嘴寡妇给二大爷说:鸭子乱扑腾,不是拉屎就是搅昏水,俺妇女们砸的,一来就砸,鸭子害怕了!

你官当大了,操心给打岩心井吧!

后来落了个话把:卢二大爷的鸭子怕水!

不久,林洼打起了岩心井,全村人吃上了自来水!

13、卢二大爷自称“小山孩”

卢二大爷当了公社党委书记,谦虚谨慎,平易近人,在当地口碑很好,他一到故乡林洼村,就在村头上步行到家,沒有一个不说话的,我曾经几次到过他的旧居,在村南边南北路西,东西街的路北边的深巷道里,就是大水池子西边,走进巷道只有五六家住户,他的房子是石头砌墙,有两间小北屋,两间小西屋,我想,就是这么简陋的房屋里竟然走出了卢二大爷这样的优秀领导干部,令人感动!

他朴素热情,平等待人,休班时,他就回故乡林洼村去帮助农民锄地干活,在大门上休息,他就让乡亲去喝水啦呱,有个村民给我说,俺二大爷可好啦,那一回把俺拉到他家去喝了两壶酒,俺把心里话给他掏出来了!

有一次,他陪韩县长去山区视察工作,他给县长说:县长啊,俺是林洼出生的小山孩,俺净回故乡去,听老乡说些心里话,俺林洼就是吃水难,群众急红了眼,我在外边当了个尾巴靠着眼的官,得给俺庄办点事,你说是不?

吃水的事办不了,我回家时老乡会喚出狗来咬俺撕俺!县长呀,是不?

韩县长看到了卢二大爷眼角的泪花子,话又恳切,看看乡亲们热切的表情,感动了!

韩县长召开了各有关部门会议,讨论全县吃水难浇地难问题。

首先在全县解决林洼吃水难问题,于是,水利局拿出了治水综合方案,打井队开进了林洼村,半个月时间,岩心井打出来了,泉水叮咚进百家,群众欢呼,鞭炮齐鸣,全村人说:感谢卢二大爷给俺操了心!

卢二大爷说:应该感谢党的恩情,感谢社会主义制度!我给县长作个揖,谢谢您的关心!

14、卢二大爷训子

卢二大爷拉巴了一个儿子,两个女儿,儿子名叫西风,他有些瞎苞,长得个头倒不小,模样也不孬,可就是爱显摆,充个能的,有些穷酸不稳。 他当工人年半就开回来了,一进村就撇腔,庄乡问他多咱回来的?他说,昨儿晚上回来的。

卢二大爷说,小唻,才走了三天半,什么“坐碗”上回来的,还坐盆上哩。给庄乡爷们来点实在的不行么,咹,可别来虚头把脑的,好不好?找挨揍了不是?

西风吓得点了头。 西风迎头碰头本院的三牛,他打着眼罩子说,唉哟,长这么高了,你是张家老三么?咹,是不是? 三牛瞅瞅卢二大爷说,二大爷,您看西风哥走了才多长时间,都不认人了哩? 二大爷爷说,西风,你也甭价跩,你几两几斤谁不知道?咹,嗯嗯。

西风醒了,上去攥住三牛的手,三兄弟俺不对,勿怪,哈,呵呵!

他要进家了,一只黑狗窜出来,“嗖”一下子上到西风跟前去,西风撇腔道:“哀哉!何人之狗竟然狂吠也!”狗一下咬住他的裤腿角子,他沒命的喊:“唉哟亲爹来,狗咬人咧!”卢二爷回身急忙抬脚踹狗,狗“哇呜哇呜”夹着尾巴跑了。

卢二大爷说:“狗东西,你不认人,人不认狗,都一个料了!唵,咹,气死俺了。”西风唯唯说自己不是。

西风归家不久,就喜结连理,洞房花烛夜,夫妻俩挺好,闭灯,他被蝎子螯住了,他念了几本书,就咬文嚼字,摇头晃脑道:“贤妻,速燃烛也,汝夫为毒虫所袭也!”娇妻听不明白,他又扭头歪脖吟道:“惜乎哉!毒也,状如琵笆,尾若钢锥,拨亮银台,视为何物也?” 艳妻愈加迷糊了,西风痛苦难忍,嗷嗷叫唤:“亲爹唻,俺娘唉,老婆子呀,快来人,急点灯,蝎子螫俺腚上了,痛死了!唉哟,唉嗨!”

妻子掌灯,把蝎子搦死,在西风腚上抹上了万金油,又抹上碘酒。二大爷老两口子赶来,敲开门,厉声喝道:“瞎字不识一筐,酸文加醋,蝎子专门螫酸腔撇口的人,咹”。

西风媳妇娇声嗲气,小声说:“看俺爹呀,这是您儿呀!”二大爷扭头走了! 西风还在呻吟,媳妇说,嗯嗯嗯,好疼么?好了吧。

尹燕忠,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,中国散文学会会员,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。

壹点号 尹燕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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